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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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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貴妃是死在正月初三。按說佟貴妃她一個妾室, 還是在死在大過年的時候,她的葬禮應該從簡的, 可是誰讓佟貴妃身份特殊, 在康熙心裏特殊呢。康熙不僅沒有從簡還下旨佟貴妃的葬禮要大辦。因為要辦佟貴妃的葬禮,這過年的喜慶算是提前結束了。

不過好在還有太皇太後壓著, 康熙才沒折騰得過份。不過即使如此後宮嬪妃和諸皇子公主卻被他折騰得不輕, 受了不少罪。

闔宮後妃除了皇後之外, 都在給佟貴妃守孝。諸皇子公主除了太子之外, 也都要給佟貴妃守孝。不,現在不應該說是佟貴妃了, 而應該稱之為純懿皇貴妃。

皇貴妃是副後, 副後也是後。副後是側妻, 側妻也是妻。而後宮嬪妃都是妾, 自然要給皇貴妃守孝。皇後是嫡妻正室, 自然不用給皇貴妃守孝。

自先帝時出了賢皇貴妃董鄂氏之後,大清後宮就有一條規定, 皇後在不得立皇貴妃。

皇後還好好活著呢,雖然佟貴妃已經死了,但康熙卻還冊封佟貴妃為皇貴妃, 而且還不是追封。這已經狠狠將皇後的臉往地上踩, 而且還是踩到泥裏了。

只是讓人驚訝,皇後竟還能忍得住, 不僅親自操持純懿皇貴妃的喪禮, 還親自祭拜。這份忍耐性可真是叫人震驚嘆服啊。

諸皇子公主都要給純懿皇貴妃守孝守靈。

純懿皇貴妃雖是副後, 可身份卻不如太子尊貴。太子是元後嫡子,連繼後在元後跟前都得持側室禮,純懿皇貴妃在元後跟那妾室一樣。所以純懿皇貴妃沒資格讓太子給她守孝守靈的。

其他庶出的皇子公主們就沒有樣這的福氣了。

正月裏在寒地凍,梅沁雪的三個孩子都要去皇貴妃守孝守靈。不過好在六公主茉雅奇和六阿哥胤祺都還小,太後娘娘又疼胤祺。太皇太後娘娘仁慈下懿旨讓年幼的皇子公主只是每天去靈堂敬香磕頭,不用去守靈。

但年紀大些的胤祦卻躲不過。

出門去承乾宮前,梅沁雪將用棉花和皮草縫的厚厚的護膝給胤祦戴上了,還有襪子也是縫了厚厚一屋棉花的,靴子裏面也是特制保暖的,身上那就更不用說了,梅沁雪將胤祦都穿成了球。

她是不求風度只要求溫度。

自從到了清朝之後,梅沁雪就發現這個時代人們保暖的衣物雖做得精致,卻不像後世的衣物那般多樣保暖。雖然前世梅沁雪出在末世平定之後科技已經非常發達的年代,但人們平時生活衣食主行還是末世之前差不多的。

前世梅沁雪就是個好學的,前世國家大圖書館她閑暇時可是經常光臨的。大圖書館收藏的是末世之前的書籍文物,梅沁雪是各種書箱都有閱讀,她也算是博學之人。

到清朝之後,閑暇時她也常讓人去藏圖閣借書回來看,但凡能看的書她都不拒。

發現古代衣服保暖性差之外,梅沁雪每年都花一筆向內務府買一些上好的棉花給自己和孩子做冬衣,還給太後孝敬一兩件。

“額娘,兒子都穿成了球動不了。”胤祦動了動自己因為穿是太多活動不靈活的雙手。

“承乾宮不比儲秀宮,那兒比儲秀宮要冷得多。穿多些才保暖不受凍,乖兒子你就忍忍,再忍幾天就好了。”梅沁雪親自幫胤祦整理身上的穿的衣服,盡量讓胤祦舒適些。

承乾宮那這幾天大門都敞開著,大殿內就燒幾個炭盆根本不保暖。

康熙雖說依禮大辦純懿皇貴妃的喪禮,但皇貴妃到底不是皇後,而且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喪禮也是精減了許多。

“知道了,額娘。”胤祦已經懂事,知道梅沁雪為他好。

“行啦,現在跟額娘去承乾宮吧。”梅沁雪牽著胤祦母子倆一直去承乾宮給皇貴妃哭靈守孝。在路上梅沁雪還不放心再心叮囑胤祦。

梅沁雪到承乾宮又有不少嬪妃到了,讓胤祦去前面跪著,梅沁雪也找自己的位置跪下。

皇子哪邊因為太子沒來是大阿哥跪在最前面。嬪妃這邊是平妃跪在最前面。

承乾宮正殿哭聲不斷,還有和尚喇嘛誦經,如此幾天。其間每天康熙和皇後都會來給純懿皇貴妃上香。純懿皇貴妃薨逝康熙的心裏不好,這其間嬪妃們各個都安分守己得不得了,沒人敢生事。

給純懿皇貴妃守孝守靈的同時,梅沁雪也不忘吩咐手下的人打探宮外和宮中的消息。

很快梅沁雪就知道,宮裏消失了一批宮人,就是當初傳流言的宮人。是康熙讓人做的。另外宮外關於佟家佟夫人生了怪胎的流言,因為佟夫人生下的那怪胎被人給提回城掛在城裏公示坐實了,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壓不下去。

最後佟夫人也沒了。佟家的說法是因為佟夫人得知親女純懿皇貴妃薨逝傷心過度,然後人就沒了。佟夫人是在純懿皇貴妃薨逝之後第二天也跟著去了。

這關於怪胎的流言才隨著佟夫人的死慢慢消散了。當然也是因為康熙和佟家的作用將流言壓下去的。佟家是康熙母家,佟夫人算起來還勉強算是康熙的岳母,佟家出了這樣的醜事,何嘗不是也讓康熙面上無光。

原本行純懿皇貴妃生怪胎這事讓康熙忌諱並且懷疑,已經命人暗中調。可是在宮外傳出佟夫人生了怪胎並且被人證實之後,康熙就收回了命令不讓再查了。在康熙看來這事怕是出在佟家自己身上了。

佟家到底是康熙母家,在不威脅到自己的江山皇位的情況下,康熙還是偏袒佟家的。沒再查下去,是怕查出來後自己接受不了。

康熙沒查,但有人卻查了。

那就是太皇太後。

這一次純懿皇貴妃懷孕後,太皇太後沒動手,是因為太皇太後知道純懿皇貴妃身體不好,知道純懿皇貴妃可能撐不到生產,太皇太後早就已經將純懿皇貴妃當成半個死看待了。當然佟貴妃出事小產了,太皇太後還是樂意的。只是佟貴妃在除夕家宴上出事,這事讓太皇太後不高興。

可當得知佟貴妃小產生下怪胎後,太皇太後就懷疑了。康熙因為純懿皇貴妃的死傷心心情覆雜還沒想到那麽多,太皇太後卻想起當年翊坤宮王庶妃生下怪胎之事。

太皇太後讓蘇嘛喇姑查,很快,純懿皇貴妃頭七還沒出,查到消息已經送到了太皇太後的手中。

太皇太後看過之後大怒,狠狠拍在茶幾上。

“好大的膽子,誰給她們膽子,竟做下這種事……”

這時殿外傳來宮人的聲音。

“進來了,何事?”小宮女進來稟報:“回稟老祖宗,承乾宮的德貴人和長春宮的戴佳庶妃在靈堂暈倒了,請了太醫,兩位小主都診出喜脈。德貴人已經有近一個月的身孕,戴佳庶妃已經有兩個半月的身孕了。”

小宮女說完又說了恭喜,太皇太後卻沈著臉沒說話,蘇嘛喇姑趕緊揮手讓小宮女出去。

“德貴人,烏雅氏,她竟然懷上了,這麽巧?”

太皇太後顯然懷疑,蘇嘛喇姑想起來說道:“主子,十二月初德貴人侍寢過一回頭。”

“就這麽一回就懷上了,看來烏雅氏手中的是真的,郭絡羅氏和佟氏手中的是假的。郭絡羅氏倒是夠謹慎夠聰明,但也太過狠毒,竟敢拿後宮嬪妃給她試藥。”太皇太後說這話時手指敲著茶幾,蘇嘛喇姑擡頭看了一眼。

“至於佟氏,就是徹頭徹尾的蠢貨。被烏雅氏騙了都不知道,還沾沾自喜。蠢也就罷了,還心狠毒,可偏偏又不夠狠絕。算計郭絡羅氏還想謀害皇嗣,實在是可惡。打壓逼迫烏雅氏,卻不斬草除根,她會被烏雅氏和郭絡羅氏算計,這也是報應。只是後宮容不得她們胡來。”

“主子,皇上那裏是不是要……”

“不必了,佟氏已經死了,這些事就沒必要了。只不過烏雅氏和郭絡羅氏那,得敲打敲打得行。後宮可容不得她們胡作非為。”太皇太後說出決定。

在太皇太後看來了,純懿皇貴妃已經薨了,沒必要再為她折騰得後宮不安寧。郭絡羅氏和烏雅氏兩人都生育生子,若是鬧起來了對皇子也有影響。最重要是,太皇太後不想讓康熙知道純懿皇貴妃真正的死因。

太皇太後做的事,沒人知道。

還有承乾宮哭靈的一眾嬪妃知道德貴人和戴佳庶妃都懷上了,對兩人是羨慕嫉妒不已。

唯有梅沁雪和宜嬪對德貴人這麽快又懷上了,侍寢一次就懷上,心中懷疑。宜嬪除了懷疑之外更多是憤怒。

等回到翊坤宮之後,憋了半天怒火的宜嬪狠狠砸了桌上的一套瓷器。

純懿皇貴妃的梓棺只在承乾宮停靈三天,初六一早純懿皇貴妃的梓棺就送至朝陽門外享殿了。不過嬪妃們還是得每天到承乾宮敬香,還有守孝。好在皇家向來以日代月,皇貴妃以下的嬪妃也就守二十來天的孝就夠了。

還沒出正月,這孝也就完了。

因為純懿皇貴妃薨逝,郭貴人的龍鳳胎小阿哥的洗三禮都沒有辦。這倒是讓坐月中的郭貴人松了口氣。

好不容易等出了孝,嬪妃們各個都花心思打扮起來了,謀劃著爭寵。可就是出孝的第二天,太皇太後突然下旨懿到承乾宮和翊坤宮。

德貴人以對純懿皇後不敬奪了封號,以後她就只是烏雅貴人。而宜嬪也被以對純懿皇貴妃不敬被貶位為宜貴人,並且被令搬出翊坤宮正殿。

宜嬪接到懿旨整個人都傻了。

“怎麽會?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本宮沒有對純懿皇貴妃不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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